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紙媒的歲月情懷/張丹

編輯部
3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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紙媒的歲月情懷/張丹
新電子媒體如潮水般席捲而來,短片的喧囂填滿了生活的縫隙。在這個手機便能聯通萬象的時代,紙媒彷彿被時光輕放於角落,漸漸淡出了大眾的視野,唯有那份沉澱在歲月裡的情愫,依舊在心底溫熱。

我的童年,是在紙媒墨香的浸潤中長大的。那時母親是村幹部,村裡尚無專門的村居委會,郵差便總將報紙、雜誌一股腦送到我家。郵差便成了我每週最殷切的期盼。他總穿著一身墨綠制服,騎著墨綠色自行車,緩緩出現在村口的小徑上,那身影在記憶裡,是比春日暖陽更動人的風景。若是院門落了鎖,他便將報紙、雜誌與書信從門縫輕輕塞進。我總雀躍著奔向他的“百寶箱”,指尖觸到帶著溫度的紙頁,彷彿握住了整個世界的精彩。那些年,我精心剪貼、裝訂,存下了好幾本厚厚的報冊,每一頁都藏著年少的歡喜與對文字的痴迷。

從高中到大學,再到步入社會,遇見報紙便細細品讀,是刻在我骨子裡的習慣。但如今,紙媒蹤跡難尋,「一報難求」成了常態。只有在圖書館偶見陳列的報紙時,目光會驟然發亮;報社寄來的樣刊,更是如獲至寶般捧在手心。指尖摩挲著自己的文字,墨香裊裊間,既有收穫的喜悅,更有與紙媒重逢的感動——那觸感分明的紙頁,彷彿一位歷經千年的文字老者,輕聲訴說著文字最本真的模樣,帶著獨有的質感與記憶,是電子屏幕永遠無法替代的鮮活與厚重。

談到紙媒,便繞不開書籍這一人類知識的千古載具。我家的書櫃早已被書塞滿,就連臥室的床頭櫃上,也堆疊著層層書卷。曾幾何時,以書為伴的日子充實而安寧:每翻一頁紙,都能聽見文字的低語,書中的人物、故事與對話,總能叩動心底最柔軟的弦。就算是片刻閒暇,或是睡前的靜謐時光,一本書便能安放所有心緒;連兒子也受我影響,養成了睡前閱讀的好習慣。但這幾年,短片與遊戲的浪潮洶湧,「視訊娃」「遊戲娃」漸成常態,人們漸漸難以靜下心來,沉浸在紙本書的世界裡。我亦難逃時代的裹挾,「低頭幾分鐘,抬頭已數時」地沉溺刷視頻,也成了過後就懊惱不已的「多巴胺依賴」。那些曾日夜相伴的紙本書,正悄悄與我們漸行漸遠,徒留一聲喟嘆。

紙媒的情懷,還藏在手寫的書信與文字裡。木心先生曾寫下:“從前慢,車馬郵件都很慢,一生只夠愛一個人。”從前的“鴻雁傳書”“錦鯉傳書”,還有“家書抵萬金”的千古佳話,每一封紙信都裹著滾燙的真心,藏著溫暖動人的故事。但如今,電話與視訊即時連通了距離,書信卻漸漸退出了生活的舞台,那份落筆時的斟酌、等待時的期盼,以及紙頁上筆墨流轉的溫度,終究成了再也尋不回的千古溫情。

即便如此,我仍堅守著純手工紙本寫作的習慣,然後再笨拙地一個字一個字地敲響鍵盤。有朋友不解,甚至質疑嘲笑我的落伍:「為何還要執著於手寫?」我總笑著回應:「不手寫,便寫不出真情,文字也會失了溫度。」於我而言,手寫是寫作者最本真的狀態。每週兩三篇文章,落筆皆是鄉土舊事,那些親歷、親見、親聞的鄉村故事,有血有肉,有笑有淚,都是最真實的生命印記。我不願用AI寫作,那些冰冷的演算法拼湊不出故鄉的煙火,復刻不了歲月的痕跡,更承載不了心底的魂魄——唯有手寫的文字,才能安放那份揮之不去的鄉愁,留住那些永回不去的故鄉記憶與童年時光。

紙媒的情懷,早已紮根心底,深深浸透在我的生命裡。無論未來電子科技如何快速發展,無論時代的腳步走得多遠,我始終懷念紙媒獨有的溫度與厚重,懷念墨香裡的歲月悠長,那才是文字最本真的模樣。(照片翻攝畫面)

【作者簡介】張丹,廈門市育才中學教師。教書育人的同時,深耕閱讀、筆耕不輟學,作品見《中國交通報》《華夏早報》《延安日報》《內江日報》《汴梁晚報》《邳州市報》《鄂州周刊》《東阿文藝》《武漢文學》《萬山紅》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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