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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壞女巫:第二部》與女孩們在風暴裡的相惜、相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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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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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壞女巫:第二部》與女孩們在風暴裡的相惜、相知
【文 / 張硯拓】在《魔法壞女巫》(Wicked,2024)拿下全球 7.58 億美金票房的整整一年之後,《魔法壞女巫:第二部》(Wicked: For Good,2025)上映,首週末就開出北美 1.47 億的佳績。在這改編自 2003 年熱唱至今的音樂劇《Wicked》的系列背後,是環球影業的一場豪賭:把電影拍成上、下兩集,而且是一次拍完,萬一上集的評價或是票房失利,下集就注定要在懸崖邊排隊,等著把總數高達三億美金的(兩片)製作成本放水流。

然而,隨著上一集叫好又叫座,《魔法壞女巫:第二部》的首週末票房硬是比第一集再成長了 31%,豪賭成功的環球影業,如今擁有了兩部、而不只是一部,現象級的佳節電影。

不過,若是當一部單獨電影來看,《魔法壞女巫:第二部》有三個難關,都來自它畢竟是一部舞台劇「下半場」的這項身世。

首先,劇中主要角色們的恩怨情仇,必須在這一集經過幾度翻轉之後,收尾落幕。但這一切都顯得有點硬凹。這個源自音樂劇的硬傷,我得說,到了電影版仍然改善有限。比起盛大地介紹角色、營造他們的衝突的上集,下集給予眾人(尤其配角們)的心路轉折,很難說是細膩的。

第二點,是《Wicked》音樂劇後半的曲目本來就稍弱。少了上集〈Defying Gravity〉那樣的驚世神曲(但憑良心說,能有這等曲目的音樂劇也沒幾部),也少了在圖書館跳舞的〈Dancing Through Life〉那樣的場景創意,即使有作為本集片名的對唱曲〈For Good〉壓軸,其餘的獨唱、群唱或男女主角互訴衷情的〈As Long As You’re Mine〉,聽完記憶點都有限。

第三點則是,這個下半場要把整個改編的最原始素材:《綠野仙蹤》(1939)電影及原著小說的元素融入劇情中,但是從人物關聯到名場面的復刻,都不免有點牽強。以至於,這對《魔法壞女巫:第二部》作為一部電影的故事流暢度,也有點干擾。

但雖然說這麼多,我還是想替這部片辯解:其實《魔法壞女巫》和《魔法壞女巫:第二部》本來就應該當成一部長達五小時的完整電影來看,因為這就是一部戲劇的上下半場,期待第二集(一部舞台劇的第二幕)本身也有個獨立的結構,好像有點難為它了。

再加上,說到底,一部音樂劇電影真正決勝負的,還是要靠演唱。而《魔法壞女巫》有我心目中、近代影史最成功的兩位音樂劇改編選角:辛西婭.艾利沃(Cynthia Erivo)和亞莉安娜.格蘭德(Ariana Grande)的唱功與演技投入的程度,都無可挑剃,讓我覺得好萊塢在翻拍了那麼多音樂劇之後,終於搞懂了:音樂劇主角該找的不是「會唱歌的專業演員/明星」,而是「會演戲的專業歌手」。

畢竟,音樂劇的本質就在歌曲,只要歌能服人、能夠動人,其他部分(比如劇情瑕疵)都有可能被忽略;反之,如果歌不能唱到劇迷的心坎裡,那電影版永遠就只是昂貴的 cosplay,無法是真正的文本。

又,《魔法壞女巫:第二部》尤其讓我驚艷的,是本集凸顯了格琳達的角色價值。可以說,這整個故事的主角是艾法芭,但這部電影的靈魂是格琳達。艾法芭是當然的英雄,她有清楚的身世衝突,必須克服的宿命與環境難題,也有奮鬥的目標,和高潮迭起的意志旅程。相反地,格琳達所代表的某種空泛,某種虛華,在庸常中摸索出真正的生命目的,在萬眾簇擁裡辨認出唯一有意義(matters)的友情,以及在巨大的愛戴裡掙扎、找到真正的「善」⋯⋯這些都是更幽微,更細緻的性格成長。這也才是這部電影的 nuance,是整個故事的韻味所在。

因此,這集幾乎就是亞莉安娜的場子。她一再唱著 happy & good 的笑容底下,是空洞與悲傷,當她心痛與遺憾的時候,卻沒人能夠真正意義地陪伴她。片中有一個鏡頭,是格琳達首度「黑化」、說出惡毒的建議,此時淺淺的景深鎖在亞莉安娜震驚又受傷的臉上,背後說話的巫師與夫人則是一片模糊。這時候,你我都清楚感受到她內心的痛,幾乎要不忍苛責。

還有一場堪稱全片最精彩的戲,是格琳達在她的閣樓裡和內心對話,搭配的獨唱〈The Girl in the Bubble〉是原劇作家史蒂芬.許瓦茲為電影版譜的兩首新曲之一(另一首是艾法芭的獨唱〈No Place Like Home〉),在這整個段落,導演朱浩偉與攝影師艾莉絲.布魯克設計出一顆不可思議的長鏡頭,讓攝影機三四度穿梭進出鏡子裡的倒影世界,營造出真實與幻覺相融的夢幻感——也可以說,讓人體驗到格琳達內心的迷路與徬徨。

滿臉粉色笑容,卻不曾真正快樂的格琳達,與一臉怒氣長大,但擁有生命目標(purpose)的艾法芭,是《魔法壞女巫》的兩枚重心。兩個女孩雖然處在一段三角關係中,但到最後,能帶給她們真正的歸屬/歸宿的,只有彼此。

在《魔法壞女巫:第二部》的片末,還有一個動人的畫面,是艾法芭與格琳達「訣別」之後,兩人隔著石牆在畫面的兩邊深深哭泣。這一幕讓我想起第一集奧茲星塵(Ozdust)舞廳中,那段兩人無聲的共舞——當音樂劇變成電影,最美的瞬間不一定要有歌聲。這是《魔法壞女巫》電影版值得存在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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