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雀雀】親子懸疑劇《看看你有多愛我》描述楊謹華所飾演的媽媽在懷有林思廷、詹子萱雙胞胎後喪夫,變成單親媽媽的她養家困頓過程中,意外因為女兒的可愛影片爆紅而順勢成為親子網紅,開始倚賴團購賣商品營生。生活是逐漸好轉了,但卻是用家庭的生活隱私所換來的。
一次女兒失蹤,與此同時「怡安媽媽」的媽媽現身 ── 觀眾才了解到,原來楊謹華飾演的是個三明治族,人生正處於上有老下有小的高度消耗時期。怡安年輕時曾經被怨懟,母親認為是女兒耽誤了自己的大好人生,最後女兒卻還是沒有長大成為媽媽理想中的樣子,讓媽媽雙倍的失望。
「嘴裡講不出好話」似乎是台灣媽媽們的共同特質。她們不是不懂得稱讚,而是總把「值得稱讚」的門檻設定得太高,以至於自己的女兒怎麼努力都還是達不到標準。有些難聽的話,媽媽對兒子還不一定會說出口,卻是會輕易地對女兒說口,只因媽媽覺得自己的女兒會懂、或覺得女兒是可以說心事的對象,所以就把自己的情緒垃圾不由分說地往女兒身上傾倒了。然而女兒的貼心與這份「懂得」的代價何其大?常常被戳痛了心而無處發作,長此以往,哪個台灣女孩還能長大成充滿自信或是游刃有餘的樣子?
然而媽媽們確實人生是被耽誤了啊。每個菁英女性都有一個共識就是「如果要結婚生子,那麼完成理想的時間就會被延後」。每生一個孩子,一個女人的所有外在追求都要悉數放下、都會被強制按下「暫停鍵」,但身心上卻又是瘋狂運轉與磨損,若是沒有源源不絕的愛去相抵,一個女人是要如何覺得「划算」?
而這就是金鐘影后楊謹華必須要展現演技的地方。《看看你有多愛我》裡,楊謹華要對付媽媽也要按耐女兒,但竟然能在除了喝酒買醉之外的時間都以理性溝通(至少情緒都沒有炸掉),其實心理素質已經很好。而她在劇中所示現的就是「台灣母女戰爭」典型,怡安與媽媽之間,就像處於《小雁與吳愛麗》狀態中,在家裡相愛相殺。至於怡安與兩個女兒之間則又是另一個「彌補過去的自己」心態,只可惜偏偏身為媽媽的自己能力和銀彈都力有未逮,令人沮喪,根本跟光鮮亮麗的網紅家庭樣貌十萬八千里——而這或恐才是社群時代裡每個望女成鳳故事背後的真相,就是鴨子划水扭到腳還折翅、從此當不成天鵝,就像怡安的媽媽當初也沒有成功將自己女兒培育為女舞蹈家一樣。
事實上是,沒有人該背負著別人的夢想過一生,就算再怎麼心甘情願,像大女兒凱希一開始還會配合直播後來越來越想遠離社群,其實也是怡安輕少女時期明明也有別的舞台夢卻還是硬吞下媽媽的期許當夢想。讓孩子看起來心甘情願是家長情勒的最高境界,可其實通常也彌補不了媽媽夢想被耽誤的永恆遺憾,不如別忙。
《看看你有多愛我》好看之處便在於這裡:怡安早在年輕出事之後,就變得格外清醒,她是因為愛而要生下小孩,沒打算把自己兒時所受的放在女兒身上。即便如此,卻還是發展成不可控的事態那樣怎麼辦?其實楊謹華所演的,就是答案:盡力了、拼命了,剩下那就是聽天命了。《看看你有多愛我》全劇共6集,中華電信MOD、Hami Video熱播映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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